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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星新闻记者|陈一凡蓝晶实习生|李迎

编辑|关丽何险峰

今年《人生大事》《三月有了新工作》等电视剧的热播，让殡葬行业处于聚光灯下。但是，对于殡葬专业的学生来说，殡仪馆才是真正的生死课堂。

在这里，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死亡，第一次为死者服务，他们迎接和看到各种各样的人，各种各样的离别。从进入这个专业开始，他们就一直在研究生与死这个命题，学习如何应对死亡，安慰生者，不断体会“生”在死亡中的意义。

正如一位殡葬专业的受访者所说，“越是面对生死，越是珍惜当下的生活”。

一个

从入门到实践

“人的皮肤很薄，缝起来跟硅胶模不一样”

去殡仪馆实习后，查全玲才知道，缝遗体和缝硅胶模具完全是两种感觉。

医用硅胶皮虽然是厚厚的一层，但是进针很容易，一针就能穿透，对力度没有要求。人的皮肤很薄，缝合要轻；还有皮下脂肪，一针下去，偶尔会碰到一些断骨。有时候，查泉岭会把冻僵的遗体缝起来。经过长时间的冷冻，尸体脱水，死者的皮肤变得粗糙，感觉像一张羊皮纸。

从大一开始，查全玲就开始利用假期在各个殡仪馆实习。她就读于湖南长沙社工学院殡葬系。作为一个女生，她第一次报考殡葬专业是因为听说毕业生可以100%就业。查全玲从小跟着奶奶长大，生活中所有的大事小事都要自己做主，学习殡葬，将来办殡葬，家里人也没有反对。


查全玲在殡仪馆工作。据受访者称
与查泉灵不同的是，目前就读于殡葬专业大二年级的刘佳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。高考结束后，因为分数与预期相差太大，她主动要求一次次滑出，直到彻底滑出本科。最后，在可选专业中，她痴迷于殡葬职业。她从殡葬生分享的日常生活中看到了这群人的未来和价值感。刘佳觉得这个专业很酷。殡葬行业的人都很勇敢，她喜欢尝试新事物。

但是父母不同意。他们认为殡葬行业“不吉利”。刘佳一直在用她的就业率和个人喜好。直到现在，她都觉得父母只是“被迫”接受了她的选择。“他们认为女孩不应该这样做，但他们改变不了我的意志。我跟他们说，不学这个，我就做不了别的。”刘佳说。

目前全国只有8所中高职院校开设殡葬专业。刘佳所在的学院采用三年制培养方案:大一主要学习一些通识教育课程和殡葬理论；大二集中专业课和实践课，包括遗体整容技术、遗体防腐技术、火化原理和操作等。大三的时候，所有学生都要开始为期六个月的实习，为就业做准备。

对于大部分殡葬专业的学生来说，只有走进殡仪馆，才能真正开始上生死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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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仪式安慰生者。

“努力满足生者的愿望”

“那天我看到的尸体比我过去20年看到的都多。”去殡仪馆实习的刘佳，第一天就接了六具尸体。

起初，他们去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。她的脸被帽子遮住，身体放在厨房的一张小床上，“比宿舍的单人床还窄”，上面盖着一张老式的被褥。刘甲听从了师傅的指示，把老人的尸体抬进裹尸袋，然后运上了一辆殡仪车。当她用手抬起瘦弱的身体时，只感觉到裹尸布的触感和重量，“好像只有70多斤”。

第一次接触身体，并没有刘佳想象中的恐惧，反而感到难过和难受。尸体搬走后，老人的家人将彩色被褥放入垃圾桶。“那时候我就觉得，生前和家人再亲近，死后也会有隔阂，人们对死亡还是有所忌讳的。”

“我们的专车从来没有停过。把这个放下，马上去下一个。”

殡葬从业者除了接尸体，处理死亡，更重要的是通过死亡的仪式来安慰生者。

"努力满足生者的愿望有时是一种安慰。"王燕，现在大二，曾经在山东潍坊殡葬服务中心实习。实习期间，她负责遗体的火化和运送。她曾经火化了一个两岁女孩的尸体。她小小的身体躺在火化炉的推动器上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王燕知道，这么小的身体，火化后基本很难找到骨灰。“但为了家人的思念，我们还是尽力找了几件送给她家人。"

安慰者也需要一些技巧和耐心。毕业后，查全玲正式成为一个县城殡仪馆的防腐整容医生。她曾经缝制过一个在事故中死去并做过整容手术的男人的遗体。因为卡车侧翻，他的身体严重受损。他全身从肋骨到髋骨都裂了，肺露在胸外，两条腿的膝盖和小腿骨都断了。当我妻子看到这一切时，她悲痛欲绝。查全玲想“尽力给她一个完整的丈夫的身体回来”。她缝了5个小时，缝了160多针。当查全玲把完整的遗体交给死者家属时，“我妻子看完后哭了，跪在地上对我们说谢谢。”